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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视网消息:黄土高原的土,由西伯利亚吹来,经200多万年的沉降,最终形成今天的模样。它土质松软、易于耕作,同时也易于流失。而黄河里大量的泥沙就来自黄土高原。 

  刘国彬是陕西榆林人,从小在黄河边长大的他原本有个医生梦,却没想到自己会和黄土打上一辈子交道,成为给黄河“看病”的“医生”。

  一块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土疙瘩,却是有着至少万年历史的黄土。正是这样一块块的黄土,承载了刘国彬近40年的情感。

  

    作为中国科学院教育部水土保持与生态环境研究中心研究员、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水土保持研究所教授,近40年来,刘国彬一直致力于黄土高原水土保持与生态恢复研究与示范工作,把治理黄河当作人生的头等大事。他从农民纳鞋底中得到启发,通过人工钢丝针穿针引线模拟植物的根,成功完成固定土壤的实验。为水土保持、植被保护作出了巨大贡献。

  “看到黄河治理见成效,再苦也值得”

  从有记录的时期到上世纪七十年代,黄河的年均输沙量达到16亿吨。

  “16亿吨是个什么概念?如果将其折算成一米见方的一个土带的话,可以绕地球赤道72圈。”刘国彬表示,水土流失严重,植被失去保护,直接导致了粮食产量的下降。因此当地的农民,生活也越来越艰苦。

  刘国彬的导师、著名水土保持科学家朱显谟院士曾经说过:“黄河不清,我死不瞑目。”这句话刘国彬一直铭记心中。如今,刘教授也已满头白发,对他而言,治理黄河已经从一份工作变成一生的事业。

  近20年来,在黄土高原地区以退耕还林还草为核心的生态环境建设有效地减少了径流、泥沙和养分的流失,使植被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极大地改善了该区域的自然生态环境。

  2015年,正在中国进行国事访问的荷兰国王威廉-亚历山大一行考察了延安并探访黄土高原水土保持成果。他了解黄土高原水土流失治理情况后非常振奋,当场夸赞确实是了不起,Good(好),Excellent(优秀),Very great(非常好)。

  “在这里我看见了中国的巨变。”威廉-亚历山大表示。早在2005年,还是王储的他曾访问陕西榆林,实地考察过黄河对黄土高原造成的腐蚀性影响。如今,这里农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大幅度提升,经过多年的植树造林,黄土高原区域也已旧貌换新颜。

  到2017年朱老去世时,黄河的年均输沙量已不到2亿吨,基本达到了“清”的标准,朱老的心愿已经达成。而这一成绩的取得,是学生刘国彬及几代“治沙人”的辛勤付出换来的。

  面对取得的成绩,刘国彬说:“我们平时辛苦一点,郁闷一点,但看到黄河的水灾能够减少这么多,我们非常振奋。”

  从纳鞋底中得到治理黄河的智慧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黄河九天上,人鬼瞰重关”……作为母亲河,黄河承载了太多中国人的情感。而黄河的治理绝非一朝一夕,它需要几代人的不懈努力。

  “实验做出来以后,就给我的导师朱显谟老先生看,平时对人比较严肃的老先生一看,不错,你能把这个问题给我说清楚,他非常满意地笑了。”刘国彬说,正是这个实验为认识植被与土壤流失的关系提供了重要的科学依据。

  有了这个成果,人们就可以在不同土壤与环境条件下,选择更为合适的植被种类,使得植被保持水土的作用发挥更充分,最终能够实现泥沙减少,让黄河变清。

  让黄河成为“幸福河”

  刘国彬并非一开始就喜欢自己的工作,但到今天,尽管头发早已发白,他仍说自己不会放弃。“我们的植被覆盖度增加了一倍,原来是33%,现在大约是64%。”如今的黄土高原,山绿了很多,水清了不少。

  然而,黄河虽然清了,刘国彬却并不满足。除了河水变清以外,他更希望母亲河成为一条“幸福河”。黄河流域的老百姓应该有真正的满足感、幸福感。

  在刘国彬看来,黄河要变成“幸福河”,首先要做的是让黄河流域生活的人民有幸福感。而不同的年代对幸福有不同的认识,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五十年代,幸福就是“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到了八九十年代,能把家里的窑洞换成新的,就是一种幸福;而如今,农民生活富了,陕北农民一年平均收入一万多元,比过去提高很多倍,房子大了好多倍了,幸福也有了新的涵义。

  刘国彬认为,幸福应该是极高的生活质量,加上生态文明。“生态文明是高级的社会形态,从理念到生活条件到政策,到人与自然的和谐,才能带来幸福,我是这么理解的。”

  这个幸福说起来容易,但并不是一句话能够实现的。如何实现幸福,如何实现黄土高原的幸福,让黄河成为“幸福河”?刘国彬说:“这是一条很长的路,我们还在路上。”(文/康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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